芭芭芭樂芭☀

wb 芭乐薄荷烤奶
日日是好日
每天都在瓶颈期。
手速−∞

『王宽X裴景』问心有愧


『王宽X裴景』问心有愧




微微微辛赵不宣



问心有愧的具体解释放评论里



————————————————————





  察觉出投在脸上的炽热视线,元仲辛侧头正对上双圆睁的眼,肃穆在稚嫩的脸庞上一向少见,想佯装锋利可功底不足倒显得莫名吊诡。





  自枢密院回来,他就觉着裴景不大对劲,似乎有意无意针对他,宵夜没有王宽丰盛也就罢了,可连盛饭都比衙内少半碗,凭什么?!





  “小景。”从厅堂尾随到庭院,见四下无人又有假山遮掩,他才开口唤人快步追上去,“我可是曾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姑娘认真思索片刻,发饰上垂坠的流苏左右甩了甩。





  “那你可是对我有何意见?”他继续追问道。





  “元大哥,你多虑了。”





  她的眼底惯常透亮澄澈,只映出了咄咄逼人的自己,心里随之生出丝丝愧意令他有些心虚,元仲辛慌乱的点头又摆手示意离去。





  “元大哥。”





  停下迈出的步子回身,疑惑的看向裴景,“嗯?”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面上没有丝毫起伏,姑娘一本正经,偏头诚挚求问的模样似是真心好奇。脊骨渗出浓重凉意径直攀缘上后脑,他乱了头绪,脑中猛冒出个“近墨者黑”,登时惊慌失措匆匆逃离。





  不妙,这白兔定是同王宽那只狐狸走太近被染成花色的了,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元仲辛一贯畏惧赵简,王宽是心里清楚,只是近日不知为何一个眼神围追堵截,一个转身撒腿便跑,小景也成了其眼中的阿落刹娑。





  仲夏深夜,弯月不声不响爬顺枝头,蟾光正正好投射他眼上,元仲辛辗转反侧,起身上手发泄难散的燥热,却对怎么关也合不上的窗缝没了辙,干脆蜷腿半倚矮桌,伴着薛映的鼾声咬着随手抓来的稻草。





  如此良辰被赵简的生辰帖牵住着实浪费,他如是想。





  身侧窸窸窣窣,本应熟睡的少年郎腰背挺直,板正坐在床上同自己对望,仍旧那副严穆架势,开口即是之乎者也:“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啊,对。”复又败北于一脸正色,鬼使神差出声附和在前,神志清醒细细思索随后,元仲辛一手扯出口中稻草,抱怨道:“不是,你们这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玩儿我呐!”





  “小景。”





  “没错!”接话干脆利落,按耐住狠抽自己嘴巴子的冲动,也认清不止对窗缝没辙的现实,眼前这位,他元仲辛屡战屡败就没占过上风,“你怎么知道?”





  少年郎默不作声神色自若,他却被盯得浑身不痛快,率先躬身抱拳求饶,“王宽,王公子,王大哥,您别这样折磨我,大半夜怪慎人的,有什么话直说,小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最近在躲她。”




  下意识用目光扫扫四周,右手圈成弧贴于嘴边,他凑过身去,压低眉梢仿佛高深莫测,“我和你说,我觉得小景有点不对劲,那次护送陈工去枢密院回秘阁后,她便整日拿两只大眼诡异的瞪我,盛好的饭更是没再见过碗边,能有一半就算不错。我心说也没做过惹她的事啊干什么如此对我,便寻个时间私下问了问,可她明明嘴上说对我没意见,却又在走时叫住我,诅咒我不得好死,啧,如今想起仍是全身战栗让人后怕。”语毕还恰逢其时的缩起脖颈抖了抖肩。





  “她当真这样讲?”





  元仲辛瞧见王宽唇边漾起浅浅笑意,心虚干笑了几声,继而替自己找补:“我承认是添油加醋了些,她原话是‘元大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哎呦,这不都一个意思。”




  少年郎又发问了:“那日在假山旁就是说的这个?”





  “是。”他毕恭毕敬答着,随之意识到什么,霎时炸毛就差跳脚,“你跟踪我?!”




  “没有,你多虑了。”王宽语重心长,用掌心抚平里衣上褶皱,便重新躺回床榻,被沿拉至胸前位置两手在腹部交叠,同起身前竟是分毫不差。





  元仲辛看着少年郎不慌不忙做完一系列动作,满脸匪夷所思,心中暗自咒骂了句“毛病!”,再灵光一闪联想起此前种种,似乎抓住了端倪。





  “不对啊,你为何对小景如此眷注?当初那句‘何必如此苛责’就让我疑心,试问绝世无双的王氏麒麟子怎会对一技艺奇差的欢门舞姬挂心。”





  “是渤海遗民。”王宽启唇出声纠正他,眼眸仍阖着。





  “好,渤海遗民。”这见风使舵的功力他元仲辛排第二,就无人敢自诩第一,调整好称谓又顺着说了下去:“你莫名其妙就加入秘阁同她站在一边来坑兄弟我,唉,同窗之谊竟抵不过寥寥几面,天理何在啊。斋长竞选时也奇怪,小景没支持赵简反倒把票投了给你;再后来牢城营,听赵简说是你主动放弃逃生机会,现在想来必定有她的因素在;运送陈工时,明明一身好武艺你却不施展,反倒请缨去了安全屋,又有小景在吧;刘生查寝时说了个‘阿猫阿狗’,你当面怼回去不说,还在掌院那儿参了他一本表率不当私藏画册,别以为我不知道;衙内提议把陈工藏于你床下,她第一个就开口袒护,枢密院守门想都不想就说跟着你,平日里做宵夜给你加的料更是比我们加起来都多;还有刚才,你怎会知我们是在假山旁说的话,既然不是尾随我,那便自然是跟踪她喽?”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元仲辛按时间线梳理下来,简直想为自己鼓掌,他一下来了兴致,上手拍了拍装睡少年郎的肩,“事出反常必有妖,快同我讲讲你俩的故事,正巧小爷睡不着。”





  王宽缓缓睁开双眼侧头看向把亢奋尽数写在脸上的某人,抬手指着他衣襟处露出的红边,甚是平静,“天色尚早,不妨我去找赵简讲讲生辰帖的故事。”





  “哎,罢了罢了。”他忙伸臂做阻拦状,挤出谄笑一脸讨好,“不听故事了,我乖乖睡觉。”





  少年郎复又闭上眼,他在旁侧愤愤却不张口:奸诈!





  耳侧奏起微鼾,三式节拍此起彼伏,黑暗中冒出一点亮,尚未入睡的人盯着屋顶瓦片纹路忆起前不久被赵简扯住衣袖后不动声色挣开手的情景。那时自己曾失神了片刻,有违礼法心觉诧异是一,更多则因脑中蓦地浮现出一只手,那手善解人意的贴上来,掌心光滑绵软,散出的暖意从指尖蔓至心底,小小的,在昏暗中为他引光。





  王宽无声回答起刚刚元仲辛的问题。





  我也发现了,她同旁的女子不一样。








  雨水突降洗濯掉几分暑气,浮躁却意犹未尽在空中涌动的肆意,青梅三三两两浸在白瓷碗底,通体褶皱,汤汁微黄,拇指食指捏住调羹柄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碗沿,当啷,当啷。





  远就瞧见姑娘的玲珑背影,王宽徐步迈入凉亭,来时撑着的油纸伞被他晾在地上,再走近些才看清裴景的人,似是百无聊赖,却又分明眉间怏怏,“小景。”




  “王大哥!”她侧头看去,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欢喜,阴郁面容也稍稍缓解,“你怎么来啦?”





  右跨一步他在与她相邻的石凳坐下,裴景忙将眼前瓷碗推至他面前,“我新做的梅子汤,王大哥你快尝尝。”





  期许满满登登盛在瞳仁里。





  舀起一勺,王宽把它送入口,汤汁率先滑过喉,内核早被剃了去,牙齿咬上果肉的一瞬又迸出些汁水来,甘甜刚压住酸涩却被咸意抢过风头,唇齿间尽是青梅的香气,余味绵远悠长。





  “酸甜可口,盐味正中,好喝。”





  小手兴奋的对拍,眼眉又成了两弯月牙,“王大哥说好喝那便一定好喝。”





  他是不会说谎骗人的。





  赵姐姐和顾观音各两碗,陆掌院一碗,衙内、薛映合起来三碗,元大哥半碗,王大哥三碗,裴景已在心中开始细算起来。





  “小景可是遇上了不痛快事?”





  斟酌万千,话还是送出了口,他看着姑娘面上的沮丧散而复返,她压低头将下巴抵在叠起的双臂上,鼓起腮帮指了指石板桌的另一边。木色纸张纷乱摊在蓝底银花绸上,毛笔被粉缎精细裹狭同橙色流苏交叉相搭,笔尖沾的墨汁不少,纸面却空空如也。





  “又在记复杂心眼?”





  “唔。”沉闷的应答似有若无。





  “让我猜一猜,小景是觉得这心眼不合礼法有违德行,所以不曾动笔。”眼前人的两汪月渐盈至望,王宽心下了然,“元仲辛。”




  “王大哥好聪明啊。”裴景从不吝啬对他的夸赞,可就是如此谦谦君子却叫那泼皮欺负了去,她都替他不甘,干脆把堆积的郁结之气一股脑吐露出来,“那天我是看清楚了写在红本子封皮上的字的,虽然都认识,可我搞不懂他待那东西为何如此神秘,于是便偷偷去找了衙内询问,才知道生辰帖对你和赵姐姐来说多么重要。”





  梅子汤分明进了他的口,姑娘却在此时尝出了浓郁的青梅味,酸涩交织,咸味异常,哪有半丝甜。





  “彼此抓有些把柄再进行推拉,才能保证双方皆得偿所愿,这心眼很厉害也很管用。可他怎么能心无惭疚泰然自若的拿别人的重要东西去与陈工作赌呢,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她停顿了下,“更何况,坏人好事是要遭天谴的。”





  裴景一字一句讲的分外认真,似对此深信不疑,面容上难得出现的严肃更煞是娇俏。





  “君子该成人之美,是与不是?”





  她盯着少年郎唇角扬起再张张合合,缓慢点了点头,“嗯。”





  “赵简立誓终身不嫁有心报效家国,却叫生辰帖束缚住手脚,这是一不好;元仲辛同赵简分明情投意合,却碍于礼法,叫一桩襁褓中定下的婚事破坏了姻缘,此乃二不好。所以,这本就并非好事。”





  “光风霁月,坦荡端方,不愧是王大哥。”嘴中凭空塞进一颗无形的桂花糖,被舌面卷着来回滚动,甜汁源源从牙缝渗出流往心里。





  王宽端起瓷碗,将梅子汤一口饮尽,眉宇间有些许不自然,尔后话锋一转,“走吧,我送你回去。”





  脚步踏在青石板上不急不缓,王宽左手持伞,背过手去的右边身子已叫雨打湿大半,水渍在衣衫上一圈圈扩散晕成了深蓝。





  晶莹剔透连串顺延伞面边缘淌下,裴景伸手去接,珠子在掌心形成小小的一滩,她凑过去看时头顶露出的发旋都匀称可爱,发髻上束的天蓝色流苏一扫一扫将他的心扫停了一拍,茉莉花梳头水混着皂角味钻入鼻腔,清芬酣畅。





  姑娘将手举至面前眯起眼冲他娇憨的笑着,少年郎眸光灼灼,情不自禁冒出句,“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啊?”她听的一头雾水。




评论(14)
热度(353)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芭芭芭樂芭☀ | Powered by LOFTER